我按照组织的安排,成为入侵九蛇城的主战成员。在兵团的世界里,‘夏令臣’这个名字算是有点分量。
不管是我的敌人,还是我的战友,当他们听到我的名字时,都会感到某种不适。
人们讨厌见到我。
是畏惧吗?
不,不是这样的。
我从不杀人,也从不攻击没有能力反抗的平民。这样的我不该成为恐惧的代名词。
站在我面前的人是我的同伴,名为杨之烈的恶徒。
他受了伤,不过不太重。我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的身边,并不是为了查看他的伤势。
“你这混蛋!”我一记勾拳将杨之烈打倒在地。从手感上判断,他的下颚应该没有脱臼。
“你……为什么!”
“你把同伴丢下,独自跑回来了?”
“恩,哈!是我干的。反正那家伙也没什么用,能为白河帮去死,应该感到荣耀!我给了他这个机会!”
“你说得对。能为白河帮牺牲是一种荣耀。”
杨之烈的表情放松了许多。
“但这种荣耀并非为你去死。”我用袖子里藏着小刀割破了杨之烈的喉咙。
当我看着他痛苦的在地上抽搐的模样,终于想起来为何人们会讨厌见到我。
残酷之夏。
这是我在兵团世界的称号。
“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来个人把他救起来,我可不想坏了自己不杀人的规矩。”在九蛇城的临时大本营里,有很多我的同伴。当中不乏艺医术高手,加上我下手有分寸,虽然痛苦,杨之烈却死不了。
在这里,我的地位很高,而我很强,但是这并非原因。
白河帮帮主齐成海亲自任命我为九蛇侵攻计划的第二负责人。这才是这帮人不敢抗拒我的理由。对他们而言,齐帮主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还是这么狠呐。杨之烈可是这次行动的重要成员,弄伤他你可不好跟帮主交待。”第一负责人米廷芳坐在椅子上如同看戏一般盯着我。
“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分寸。”
米廷芳与我年纪相仿,可能要大上我一两岁吧?一句话概括,他就是一个嗜血的恶棍。
他也不常杀人。但跟我完全不同,米廷芳更享受伤害别人时的**。他以前常做的事,就是用小刀划开敌人的静脉,眼看着对方一滴一滴地流干鲜血。当敌人快要被失血、疼痛、恐惧折磨死的时候,他再把人救活。
我曾经亲眼见过他的这种令人反胃的娱乐方式,也因此想要杀掉他。
但是,我失败了。
米廷芳比我更厉害,这一点我已经用实际行动确认过了。不过他想要杀死我也没那么容易。三年前我被打败的时候,被迫远赴外地。可笑的是,现如今我俩却成了必须要合作的战友。
讽刺。
但是我必须遵从,因为这是帮主的命令。而米廷芳同样如此,从帮主的角度看,他比我更加听话。
“上次袭击魔监会分部的事,做得很不好,帮主已经生气了。为了让局势倒向咱们这一边,还需要再加把劲。”米廷芳狡黠的说道。
“所以,你让我做什么?”我直截了当的反问,这种时候掩饰自己的厌恶情绪是没有用的。
“简单的很,”米廷芳奸笑着说:“我想让你带人再袭击一次魔监会。”
“需要雇佣兵吗?”
“不,这次全是咱们自己人。上次的行动牺牲了张庭,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张庭那个笨蛋,我一再的警告他不要招惹‘雷王’。简直是自己找死。”
“看来你对张庭的死完全不内疚呢!”米廷芳突然提高了声音,在我的背后说道。
“区区土狗,妄想猎虎。死不足惜。”
“不管怎么说,这次行动就靠你了。我还要准备下一步计划,失陪了。”
我和米廷芳朝着相反了方向走开。
或许终有一天,我们会刀兵相见。背道而驰是早就注定好的命运,我要做的,是耐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哈喽!大家……咦?”我兴奋地推开酒馆的大门,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可是反应很冷淡啊,我表示非常不开心。
“这么早啊,欢迎欢迎。”信泰一如继往的说着同样的问候语。即使我们在太阳照到屁股的时候进来,他还是会这么说。
“这么早啊,梅尔伦小姐。”信泰把类似的话又跟在我之后进来的梅尔伦说了一遍。
“啊哈,信泰先生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刚刚才出去么。你这样一说,会让大家误会我彻夜未归的!”对于我们几个,她已经不再使用‘阁下’这个生硬的词语了。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说顺嘴了。总之,欢迎回来。”
喂喂,这是顺嘴的情况吗?我看根本就是词汇匮乏的结果吧!
“啊!大家都来了呢!卡尔大哥不在么?”欢快的赛玛尔蹦蹦跳跳的走下楼梯,在她身后跟着小心翼翼的伊莎贝拉。
“拜托!慢一点可以吗?楼梯都被你震得摇晃了!”
“哪有摇晃啊?伊莎贝拉真是的,老骗人。而且人家也没有很用力的踩踏地板啊?”
“我明白,可是你的体重实在是让这幅老旧的楼梯不堪重负了哦!”
我似乎看到了伊莎贝拉强制收起来的笑意。
“好,好过分!人家只不过稍微比你沉了那么一丁点儿,就不依不饶的说了人家一个晚上!”
“小伊莎贝拉不许欺负人哦!小塞尔玛萌萌的很可爱的!”梅尔伦不由分说,一把将赛玛尔抱在怀里。
“那就没办了。既然梅尔伦这么喜欢赛玛尔而把我冷落在一边,我就只能趁你们不在的时候欺负她了!”
哇,灰暗的人性!
“为什么被欺负的一定要是我啊!”
“因为你萌萌的嘛!”
“那个,咱们还是不要继续说这些事了。”卡尔不知不觉间已经出现在大家身边。
“看你的样子,难不成昨晚又熬夜调查情报了?”
卡尔的眼圈都黑了,除了这件事,我实在想不出他晚上不睡觉的理由。
“算是吧。爆炸头临死前的话让我感到很在意,所以就查了查关于‘夏令臣’这个人的一些事。”
“结果呢?”
“他好像在东陆有些名气。十五岁出道,曾经在望霞滩率队迎击梅里卡的东陆侵袭军取得大胜。虽然一战成名,但是却在两年后销声匿迹。有传言他卷入了白河帮内部的纷争,已经死了。不过现在看来,传言有误。”
“白河帮?”
“东陆的一个名头很大的兵团。老实说,他们和魔监会历来相安无事,不知为何这次要袭击咱们。”
“而且那个爆炸头很奇怪呀,为什么要在那种时候提到这个人呢?”赛玛尔被梅尔伦抱在怀里,宽大的白袍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身体,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太可爱了。
怎么办?刚才有一瞬间我竟然想把梅尔伦推开然后一把将赛玛尔抱住!
咳咳!
卡尔在一旁看穿了我的心意(不会吧?),轻轻地干咳几声,然后接着说:“这一点我也不懂,或许这样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吧。”
“不不,卡尔,以我之见,这应该是某种信念吧。”我闭起眼睛,尽量很酷地说着。
“信念?”
“对呀,是‘自己这一方必然会胜利’的信念,是‘即使我死了,同伴也会为我报仇’的信念。我虽然不在场,但是能感觉到他临死前所散发出的意志。”
“信念和意志……”卡尔若有所思的呆在那里。
“啊,说起来,你们魔监会在性质上和兵团是一样的呢!”梅尔伦终于放开了赛玛尔,竖起一根手指郑重地说道。
“胡说,我们怎么会和那种恐怖分子一样呢!”赛玛尔立刻反驳道。
“这话是真的。但也不必在意这些,毕竟兵团也分很多种,有好有坏。”
这种事我和卡尔自然是非常清楚的。魔监会虽然和学派走得很近,但其规模和形式无疑就是兵团。换句话说,这只不过是兵团与兵团的矛盾而已,虽然魔监会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过胡安和赛玛尔并不太了解兵团究竟是什么。正当我要给这两个新人进行讲解顺便显摆一下我老人的身份时,梅尔伦抢先一步,绘声绘色地说道:
“这个世界非常复杂。西、北、东、南,四块大陆遥相呼应,隔海相望。咱们所在的就是西陆。而广袤的西陆则被大大小小的城邦分割成很多区域。”
“东陆也是这样呢!而且城邦之间互相排挤,冲突是常有的事。”我看准机会立刻插嘴说道。
梅尔伦瞟了我一眼,继续说:“四陆形势错综复杂,从目前看来是由三个世界构成的。其中各个城邦和氏族组成了控制四陆的第一世界。他们拥有独立的经济、特殊的资源、独特的文化,说他们是整个四陆的基础也不为过。”
“而各种学派则组成了四陆的第二世界。他们掌握着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是四陆发展的动力之源。”看起来卡尔也想要参加‘四陆形势讲座’。
“第三世界就是魔监会和白河帮这样的兵团了。要说名气最大的。恐怕要数北陆的‘梅里卡’和‘阿罗萨’了。如果把第一世界比作‘世界的基石’、第二世界比作‘发展的动力’的话,第三世界就是‘连接各部位的齿轮’,历史上每逢兵团世界有大动作,全世界的政治和技术就会发生重大变革。”我做了一个自认为形象的比喻,因为我心里就是这么理解兵团存在之意义的。
“听上去有些复杂,但大体上就是这么回事。现在无法确认白河帮真正的意图,但可以肯定,他们想要把势力扩展到西陆。”
梅尔伦的语气似乎透露着要帮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的信息。何必呢,咱们不是早就站在一条战线上了吗?
“我去附近的花园走走,老在这讨论这些事未免太压抑了,这可不是咱们的风格。”
我跟大家打了招呼,便离开了尚未修缮完毕的酒馆。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走到外面感受夏天最后的温暖不失为一种减压的好办法。酒馆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型公园,虽然只有少量的设施,但是花园里到处可见的红色小花香气浓郁,倒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居民。
花园被齐腰高的灌木丛围成一圈,在南、北、西各有一个入口。花园东部是一个田园茶社,因价格便宜味道独特而受到许多人的欢迎。而我,正是他家的常客。因为分部的各位并不喜欢喝茶,所以这个世外桃源我从没跟其他人提过。
“就这样走一圈,然后去喝个晚茶好了。”我立刻就定下了晚上的计划。
“真不愧是白羽兄呢,居然能招到这么恬静自然的地方。”
“是啊,虽然第一次在这里喝茶有些怪怪的,但是习惯后就觉得没什么了。”
“喝茶吗?真是个好主意!德鲁伊派也有喝茶的习惯呢!不过茶叶可不是那么容易换到的。”
“是啊,九蛇城里也不是每天都有茶叶卖呢!”
等等,等等等等!我刚才在跟谁说话?
“咦?怎么突然一脸惊恐的表情?现在还没到晚上哦~!还没到做恶梦的时候呢!”
这个温柔的声音,这种调皮的语气。
“我说梅尔伦小姐,干嘛不声不响的跟在我身后啊!”
“这样说一位女士太没礼貌了吧?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鬼才会邀请你!”
“太没有绅士风度了。你应该说‘您能接受邀请前来实在是鄙人的荣幸’。”梅尔伦稍微昂起头,眯着眼睛说道。
“喂喂,你是不是舞台剧看多了?”
“啊哈哈,上次去看了场演出,我就一直想这么来一回呢!可惜某些人不解风情,我可怜的梦想就这么破碎了。”梅尔伦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说道。
我在此郑重声明!你装哭也没有用,梅尔伦小姐!我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那么,我说了。咳,您能接受邀请前来实在是鄙人的荣幸,我亲爱的梅尔伦小姐。”我和梅尔伦面对面坐在茶社的一角,非常难为情的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啊,白羽兄,我想喝一口你那杯茶!”
这句毫无紧张感完全不淑女的话是什么情况!难道模仿舞台剧台词的人只有我吗?丢人现眼的也只有我吗!
“这可不是淑女该说的话啊,梅尔伦小姐。”
“淑女?哎呀,讨厌!我怎么可能会成为那种东西呀。”
那种东西?我没听错吧?那提到舞台剧的时候你干嘛一脸神往的表情啊!
我的杯子里是热气腾腾的、什么都没加的红茶,而梅尔伦面前则摆放着一杯香甜的奶茶。
“想喝的话,就给你吧。不过可不要抱有太大期望,这里的茶叶并非名品,而且这个时候喝的往往都是陈茶,新茶还没下来呢!”
“莫非白羽兄对茶叶很有研究?”
“不,别误会,在这方面我可是个门外汉。这些都是老板告诉我的!”
“呼——真实在呢!没想到白羽兄是如此老实的好人啊~”
“多谢夸奖。”
可是为什么听上去好像不是在夸我呢?
“对了,白羽兄,我有个事要跟你说呀!”
“跟我?”
“加入我们千林守护者吧!”
时隔多年以后,回想起当初我和梅尔伦坐在九蛇城里一个无名的小茶社里的对话,仍然感触良多。
这并非一次普通的谈话,因为它足以让我彻底改变人生。事后我问过梅尔伦,如果我一口答应下来,她会不会真的让我加入结社。而她只是笑一笑,并没有回答我。
没错,当时我并未多加思索,便回绝了梅尔伦的邀请。
“梅尔伦小姐……”
“什么事呢?”
我们从茶社出来后,沿着小路走回酒馆。
“没,没事。”没必要再问了,让这次谈话到这里结束是最好的。
“白羽兄,”
“恩?”
“改变主意的话,也没关系呦!”
“放心吧,我说的是心里话,这件事绝不反悔。”
“怎么这样……我还满心期待你能加入我们呢!”
“梅尔伦小姐,你真的是很特别的女孩啊。”
“说这种话,是想追我吗?”
“呃……”
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思考回路才能让她把这句话理解成求爱的语言。她是认真的吗?
“等下!白羽兄你听!”
我也听到了在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
一种莫名的不安瞬间充斥着我的心。
“快点,我怕酒馆出事!”
我们俩个人施展术式,用最快的时间赶回酒馆。但当我俩赶到时情况已经变得非常糟糕。
对方至少二十个人,而且都是全副武装。胡安护住酒馆门口,赛玛尔倚靠在门边,看上去伤的不轻。而卡尔则艰难地拦在敌人面前,气喘吁吁地握住黄金枪。
对方并没有因为我和梅尔伦小姐的出现而动摇,他们的头领反而成竹在胸地说道:“你心里还在指望治安局的家伙么?放弃吧,那些人是不会赶来的。”
“虽然我们关系不好,但还没到见死不救的地步。那些笨蛋是不会允许你们在九蛇撒野的。”
说得好,卡尔。尽量跟他们多说话,争取休息的时间。
“我知道,哈哈!所以我们在码头搞了一些事,那些家伙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吧!”
“切!这么久都没人来支援,我就知道!”卡尔啐了一口,恨恨地说。
对方跟卡尔一样用的是长枪。他耍了一个枪花,枪尖点地:“现在是三对二十二,你们有几成胜算?”
上次袭击酒馆的人也在其中,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位。就是说这次来的敌人都不是善类,想要打个漂亮的反击是不可能的。我看了一眼梅尔伦,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也休息够了吧?我要出手了!”
“好快!”
我和梅尔伦竟然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起步冲到卡尔面前的,总之,卡尔被这猛烈迅速的突击打个正着,整个人向后飞出了老远。
挡在卡尔前方、抵住对方长枪的,是我。
“你……?”
对方显然有些惊讶。
“在下任白羽,请教阁下大名。”
“哼,哈哈哈!我么,白河帮米廷芳,请赐教!”
“什么!不、不是夏令臣么?”
米廷芳没有理会赛玛尔的话,对着我连刺六枪,他要将我逼退的意图很明显。
但是出身东陆的我很清楚,这时候决不能后退,否则面对长枪我便再无优势可言。正确的做法是迎着枪头看准收枪的时机向前抢身位,利用我近身搏斗的专长一举击败对手。
我递上前的右拳被他横置的枪柄挡了回来,然后转身一记回马枪直刺我的胸口。
老实说,米廷芳的枪技在卡尔之上,他的枪技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了。
好在梅尔伦出手及时,给我布设了一个防御术式,总算没有被杀掉,万幸啊!
“不要大意!他很强!”卡尔在身后提醒说道。
这种事,即使不说我也知道。现在的我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死的。
七伤拳。
这是我所学的一门凌厉无比的拳法——短时间内挥出七拳,分别攻击对手七个要害部位。
只要能够近身——只要能打到他,我就有取胜的希望。
但是米廷芳的长枪竟然转成防守,而且做非常严密。我没看错,他知道我想干什么。
可怕的人。
梅尔伦和卡尔能给我提供的支援有限。如果他们分心帮我,那么站在周围的二十个敌人就会蜂拥而至,一口气干掉他们俩。
情况糟透了。
而且这样下去,我们不能坚持太久。只要敌人中有人下令全军进攻,我们就势必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尽管非常渺茫,但在米廷芳下令的一瞬间出手,是我唯一的机会。
慢着!那是什么!
我看见不远处升起了一簇红色的烟花,那应该是某种信号,只在特殊组织中流行的东西。
“哈,我们的支援来啦!这就叫做瓮中捉鳖!”卡尔突然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敌方已经有人动摇了,太棒了,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分!
“哈哈哈,反正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兄弟们!撤退!”米廷芳一声令下,二十几个人井然有序地撤走了。
“糟糕!伊莎贝拉!”梅尔伦突然想起了那个金发少女,慌张的跑进酒馆里。卡尔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紧跟着追了进去。
“放心吧,我没事。”里面传来了伊莎贝拉过分成熟的声音。
“太好了!那个人说任务完成,我还以为他们要把你抢走呢!”梅尔伦开心的半跪在伊莎贝拉面前,轻抚着对方的头发,就好像疼爱妹妹的大姐姐一样。
“我也很奇怪,那些家伙没有把我抓起来,反而是把前台的那位大叔捆上带走了。”
“信泰!!!”
“不会吧?”
“为什么要绑架信泰?”卡尔不解的问道,但却没人能回答他。
“真是卑鄙小人!”
大家垂头丧气的在酒馆呆了一晚上,当其他人都因疲惫而睡去的时候,我还在一旁喝着苦咖啡。
我们不仅遭到了白河帮的正面进攻,还因此失去了一位战友。士气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而且如果古斯塔夫老大在阵的话,我敢保证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二天众人醒来的时候,我就将之前想好的对策说了出来——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要住在酒馆里,而且要轮流警戒,以防对方再次突然袭击。
于是作为提议人的我就搬到了酒馆二楼的房间里。说是搬家,其实只拿了几件换洗衣物而已。
“那今晚就辛苦你了,白羽。”卡尔代替信泰站在吧台里,语重心长的跟我说。
“没问题。你们就放心休息好了。”
既然晚上一整宿都不能合眼,所以我还是先上去睡一觉比较好。于是我快速走上二楼,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在我休息的时间发生什么事。
“哎呦!”
“咚咚咚!”
我被从楼梯上冲下来的什么东西撞到,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是谁啊?”
“不好意思,原来是白羽大哥……我正想找卡尔大哥帮我做一张术式,我怎么都弄不明白……”
从楼梯上飞奔下来的人是魔监会的新人胡安。但是,他为什么越说越惊恐,说到最后眼睛也变得老大。
“怎么了?莫非我脸上沾到了东西?”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脸。
“你怎么在这?”
“说什么傻话。我正要上楼休息呢!”
“那你房间里的是谁?”
“我房间?”
“就是给你们专用的房间啊,二楼走廊倒数第三间……”
“那房间有人?”
“糟糕!”我和卡尔、梅尔伦异口同声,慌忙的冲上二楼。当我们走到我的房间时,心情已然紧张到了极点。
“全员做好战斗准备!”
“哐!”的一声,卡尔将房门大力踹开。
果然有人。
但不是我,也不是魔监会的任何一个人。
甚至不是白河帮。
站在窗前的,是一只青面獠牙的怪兽。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一个人类。因为他实在太诡异了。铁青色的面颊,下颚向外突出的三厘米长的尖牙让人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人这种动物。相比人类,他的四肢更加粗壮,看上去他的手脚是一样长的。
“我的天呀!这是什么!”
“大家小心!”梅尔伦大声警示所有人:
“时刻保持魔力处于激活状态!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否则就会被他的诅咒所伤!”
“诅咒?”
“他用的是诅咒教派的【魔装咒】!所以看起来像怪物!他们的咒杀术非常厉害!不可轻敌!”
诅咒教派,当梅尔伦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和卡尔为之一振。这是全四陆唯一一个被世界议会判定为邪恶属性的学派。虽然销声匿迹了很久,但这个教派依然强大,普遍认为他们只是暂时退出了世界的舞台。
我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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